1. 舔狗1

    烈日高照,蟬鳴不絕,空氣裡瀰漫著黏膩的燥熱。

    學校宿舍的寢室裡,齊桐正跪在床上,一隻手握著慾望,一隻手攥著條內褲按在臉上,溼潤的雙眼微微眯起,時不時隨著手上的動作蹙緊眉頭。

    他全身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本就潔白的肌膚看起來彷彿冰雪般泛著光澤。

    勁瘦的腰繃緊時,顯現出優美的線條。

    齊桐咬了咬唇,洩出一絲難耐的呻吟:“嗯,唔……”

    “你在做什麼!”門口傳來一聲冷厲的斥責,齊桐打了個激靈,竟不受控制地射了出來。

    他愣愣的呆在原位,連眼珠都不敢轉一下。

    “嘭”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

    沈奕幾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盯著齊桐:“你真是個變態。”

    齊桐左手還捏著被汗浸溼的內褲,喘息尚未平靜,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右手沾滿了液體,一滴一滴地落在床上。他咬了咬唇,不敢看沈奕:“我……”

    “把內褲還我。”沈奕奪走齊桐手裡的內褲,潮溼的觸感讓他一陣噁心,沒想到齊桐居然伸手來搶。

    “不是這樣的!”齊桐急促地說道。

    這不是沈奕的內褲,這是他用攢了半年的零花錢買來的安佑可穿過的內褲。安佑可是當下炙手可熱的一線男星,他用過的東西在網上售賣都會價格翻百倍,貼身衣物更是有價無市,齊桐作為安佑可還未出道就開始追的七年鐵粉要弄到這條內褲也很不容易,眼見被沈奕拿走,他連忙搶回來。

    因為齊桐平時穿的都是地攤貨,衣櫃裡的東西加起來也就幾百塊,這條ck內褲根本不可能是他的,而沈奕正好有幾條差不多款式,他平時也沒特意記著衣櫃裡的內褲數量,再加上齊桐一個月前跟他表白過,沈奕自然以為是齊桐拿了自己的內褲用來洩慾。

    沈奕抓住內褲一角,冷笑道:“你不就是個拿別人內褲自慰的變態?死同性戀?”

    齊桐抓住內褲另一角,拼命拉扯。

    “死變態放手。”沈奕抬膝朝齊桐的胸口撞去。

    齊桐不閃不躲,悶哼一聲,十指用力攥緊,那條內褲如紙一般應聲撕裂。

    齊桐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沈奕愣了一瞬,齊桐突然無比迅速地從他手裡奪走半條破內褲。他正想發火,就看到齊桐滿臉悲痛欲絕,只差沒落下淚來。

    “你太過分了……”聲音裡隱隱帶一絲哭腔。

    沈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知道齊桐在別人面前講話大大咧咧的,笑起來更是動靜震天響,唯獨跟自己相處時含蓄得彷彿小女生,可他偏不吃這套。

    沈奕最討厭男生扭扭捏捏的樣子,非但不可愛,還讓他覺得很噁心,而且——

    不就是條內褲,至於跟家裡死了人一樣嗎。

    看到齊桐小心翼翼地收攏手心,好像守著絕世珍寶的樣子,沈奕更加嫌惡,他又不稀罕這條被弄髒的破內褲,他只是不想自己的東西被人用來意淫而已。

    一臉委屈的表情做給誰看?明明是個偷人東西的變態死基佬!

    沈奕揪起齊桐的劉海迫使他抬頭,齊桐吃痛地皺起眉,伸手抵著沈奕的胳膊,黏膩的液體抹到了沈奕身上。

    沈奕在他手背上打了兩下,雪白的皮膚迅速浮現兩塊紅印。

    “你要發騷找別人去,別煩我。”

    齊桐眼眶紅紅地望著他。

    沈奕嘖了一聲,把他拉遠:“聽到沒?死變態!”

    齊桐點點頭,睫毛溼漉漉的好像流了淚。

    “操!”沈奕感到一陣煩躁,踢了床櫃一腳,巨大的聲響令齊桐抖了抖。

    “你不要生氣了……”齊桐小聲道。

    沈奕鬆開手,從櫃子上抽了張紙仔仔細細地擦遍被齊桐碰過的地方:“你值得我生氣?我只是被噁心到了,媽的!”



    沈奕離開後,齊桐把碎成兩片的內褲洗了洗,曬在陽臺。

    望著兩片迎風招展的破布,齊桐心裡生出一絲憂傷。

    這是他省吃儉用外加打工攢了半年的零花錢買的,就算給他相等的錢,也換不來一模一樣的,這是安佑可穿過的,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他應該早點解釋,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沈奕說他變態,他確實變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這樣說,他聽著心裡毫無波動。

    與其跟人爭論招致反感,還不如及時認錯道歉。

    所以他選擇低頭,只希望沈奕能不那麼討厭他。

    事實上他的順從確實令沈奕消氣了。

    齊桐回到床上,掏出手機點開了安佑可的超話。

    安神發新歌了——

    齊桐精神一振。

    他躺回床上,把屏幕擦得光可鑑人,滿懷期待地點開了最新mv。

    新歌的風格偏向暗黑,前奏比較長,節奏感不是很強烈,但低沉柔和的大提琴聲能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安佑可的歌聲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整首歌曲傳遞的情感悲傷又壓抑,齊桐卻猶如得到歸屬般身心舒暢。

    安佑可出道前是廣播電臺的主持人,負責情感類節目,因為出色的音樂天賦跟得天獨厚的嗓音而轉行做歌手。

    齊桐以前不追星,他只會在父母吵架時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聽廣播。戴著耳機放大音量,那樣就不會聽到客廳裡傳來的歇斯底里的怒罵。

    齊桐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還沒成為歌手的蕭桌雲。

    安佑可是蕭桌雲的藝名,他在廣播時隻言片語的透露過自己的童年,父母離異,無人關心,獨自生活。

    他們都一樣——

    蕭桌雲經常開朗大笑,他講故事時聲音特別溫柔,就像是春日的微風,足以吹散所有陰霾。

    齊桐想成為蕭桌雲那樣的人,無論經歷什麼,都能笑著面對。

    他調整心態認真學習,考上了一流大學,見識的越多,才發現曾經的煩惱有多麼微不足道。在那之前,他一度因為父母的貶低而懷疑自己,每當感覺堅持不住,就打開廣播聽聽那讓自己最初下定決心的聲音。

    蕭桌雲簡直是照入他人生的一道光。

    齊桐在評論區舉報了幾條引戰的留言並寫下最長的彩虹屁,然後反覆播放剛才看過的視頻,順便狂按截屏。

    這張好看,這張也好看。

    安神真是360度無死角,連打哈欠都很帥——

    齊桐看著不同角度的安佑可,幸福到冒泡。

    他翻了個身,扯過棉被,手指摸到溼滑的觸感,僵了一瞬。

    “啊——”齊桐猛地坐起,手機摔在了地上。

    棉被上有一小塊深色的水跡,是方才他自己留下的。

    只能拿去洗了,可是寢室裡沒有備用棉被。

    齊桐撿起手機,屏幕上多了條長長的裂痕,亮起的屏幕顯示著安佑可的照片。比起虛幻的圖像,這道裂痕顯得尤其醒目。

    齊桐嘆了口氣。

    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提示聲響起,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

    ‘寶貝,我想你了。’

    是周慕容發來的消息。

    齊桐沒有給周慕容備註金主,因為他覺得這樣過於冷漠,就算只有肉/體跟金錢的關係,對方也是有名有姓的,‘金主’就好像把人當成沒有感情的提款機一樣。後來他在周慕容的手機裡看到了屬於他的備註,“男大學生”。



    周慕容說‘想你了’,其實就是‘想操你了’。

    多一個字少一個字,意思都一樣。

    周慕容在外是優雅得體,風度翩翩的大導演,嘴裡從來不吐髒字,只有在按著齊桐幹到盡興的時候才會爆出一堆汙言穢語,用詞之粗俗令人瞠目結舌。

    往往到最後,齊桐一臉茫然不知作何反應。

    周慕容很滿意他的表現,認為他被徹底操服了。

    其實齊桐不是被幹得失神,而是被周慕容的髒話驚到了。

    齊桐應該是周慕容包養的第一個人,儘管初次見面時,周慕容說自己經驗豐富,但是拙劣的性技巧出賣了他。

    第一次做的時候居然不知道擴張,差點把齊桐弄上救護車。

    齊桐挑好話說,沒有違心誇他“活好”,“器大”倒是真心實意。

    周慕容聽得很開心,當即按著齊桐又幹了好幾發,導致第二天齊桐在學校裡暈了過去,被當時還不熟的同班同學沈奕背去醫務室,巧的是沒過幾天,全院重新安排寢室,齊桐跟沈奕住到了一起。

    真是緣分。

    齊桐很感謝周慕容,讓他遇到了愛情。

    不過他沒必要跟周慕容談論自己的私人感情,因為周慕容是個沒有感情的金主。

    齊桐在聊天窗口輸入一個字:‘哦。’

    好奇怪,看起來拽拽的。

    他刪了重新輸入一行字:‘我來找你了。’

    準備按發送的手指停了下來。

    萬一周慕容沒那個意思,他擅自過去豈不是給對方添麻煩。

    最後他發了四個字:‘我也想你。’

    對方回的很快:‘想我怎麼不來找我?’

    他們之間幾時約,約在哪裡,一直都是周慕容決定,齊桐不會主動提出。周慕容也就是隨口說說,要是齊桐真的想找就找,他們的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

    齊桐趕緊回覆:‘我來找你了。’

    周慕容:‘別讓我等太久。’

    齊桐:‘哦。’

零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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