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混亂之始,癲狂拉開序幕

“賀總,蘭亭1207房,請速至!”

賀侓銘盯著屏幕看了一會,撥通了下屬的電話,沒人接。皺起眉頭又打了今晚參加飯局的另一人的電話,也沒人接。

“怎麼回事?”

信息發出去,半晌了無迴音。

賀侓銘心頭湧起一陣不詳的預感,難道是飯局上出了什麼問題?……不,如果是那樣的話不會順利到達賓館。

保存好電腦上的藥物資料,有些不捨地關上新藥的介紹界面,賀侓銘離開了辦公室,前往蘭亭賓館。

坐在後座上,賀侓銘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今天好不容易說服了董事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這個藥品的代理權,千萬別在這時候出什麼岔子。Zonda.G研究所上月研發的試驗性藥物“Egret”對癌症有極好的效果,而這一塊的藥品正是輝庭的短板,只要拿下這藥的代理權,一定能打開更多的渠道,和聖羅蘭醫療的合作項目也可能成為現實。這樣,董事會就不得不承認他有眼光,並且有能力管理輝庭,一定會說服母親給他更多的支持……

“賀總,到了。”

“嗯。”

隔著車窗看了眼蘭亭的霓虹吸頂燈,把所有猶豫驅逐出心底,賀侓銘暗暗咬牙——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這筆交易都必須成功。

“在這等我。”

 

蘭亭的前臺認得他:“賀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賀侓銘問:“1207房裡有誰?”

前臺查了下記錄:“是……一位李先生訂的房,大概半小時前有兩位男士帶著一位女士進去了。”

沒錯,負責這件事的下屬的確姓李,看來房間號沒問題。賀侓銘點點頭:“我們要談點事情,讓客房服務不要來打擾。”

前臺恭敬道:“好的,您放心。”

走進電梯,賀侓銘鬆了口氣,不接電話可能是在忙別的?畢竟要做的事情應該不少……那讓自己來應該是差不多談成了吧。沒辦法,誰讓和輝庭競爭的公司實力太強,他賀侓銘靠著董事會的勉強支持怎麼可能比得過?雖然很對不起Zonda研究所的負責人,但也只能行此下策。

說起來,他還沒見過那位負責人,好像是姓高?只知道是位年紀不大的女性,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如果是像自己的姐姐一樣的母龍,這事情就難辦了。

不過轉頭賀侓銘又忍不住安慰起自己,哪那麼多像賀什野一樣張狂的女人,多半都是怯懦無能遇到事情只會哭的麵人罷了。

12層都是豪華套房,1207在左手過道走到底,離其他的房間比較遠。賀侓銘走到近前剛準備敲門,忽然發現門沒關上,不禁眉頭皺起——那兩個人怎麼想的,幹這種事居然不關門?

握住冰冷的把手,將門打開一條縫,暖黃的光線和香薰的氣息鑽出門來,使人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賀侓銘邁進玄關——客廳沒有人,不過能看見幾件衣服丟在通往臥室的路上。

不會還沒完事吧……挑了下眉,徹底放心的賀侓銘關上門,向臥室走去,“李源?吳起則?你們在搞什麼——”

越過一半客廳,賀侓銘忽然覺出了一點不對,頭皮一麻——剛剛餘光裡好像有個人?

沒等他轉頭確認,一隻冰冷的手就從後面扼住了他的喉嚨,另一隻手將一塊毛巾捂在了他口鼻上。

擦過眼底的一點影子讓他確信那是一雙女性的手,但是……為什麼……這麼大力氣……?!無論是脖子上還是嘴上的手,在他的扒拉下都紋絲不動。

刺鼻的氣味湧進鼻腔,二十秒不到,賀侓銘就暈了過去,隨著那雙手鬆開挾制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沒發出什麼聲響。

門外的服務員見賀侓銘進去一會了,就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了門把手上,推著車離開了。

 

這是什麼味道?令人想起雨水、蔓長的草、潮溼的春天,卻沒有泥土的腥氣,只有一陣陣的清香……

他聽到一個從遙遠天邊飄來的聲音:“好聞嗎?”

賀侓銘點頭,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頭到底動了沒有。

飄蕩的聲音近了一些:“還想聞嗎?”

賀侓銘沒回答,下意識地覺得不能再聞了。

那聲音又近了一些:“差不多該醒了。”

賀侓銘掙扎著抬起眼皮,但是怎麼也無法讓思維回籠。

“再不醒,Egret的代理權可就沒了。”

猶如一聲驚雷震裂了冰面,賀侓銘像條擱淺的魚一樣瞪起了眼:“不!”

身後某處傳來戲謔的笑聲:“我這藥還真是靈啊,瞧前一秒還瘟雞似的人一聽到聲兒,立馬就精神了。”

賀侓銘想抬起手揉一下酸脹的脖子,動了動手腕才發現兩隻手被什麼東西綁在了身後,可能是手銬,雙腳也被分開固定了,脖子上也被套上了項圈,連著手銬固定住——他現在只能俯趴在柔軟的雙人床上,任由身體陷進柔軟的被子,連抬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轉過頭去看身後的人。

驚嚇之餘,混沌的大腦終於從泥沼中脫身,開始恢復思考。

他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是誰”,但隨即他明白過來會和那兩個廢物一起出現在這裡的女人只會是Zonda的負責人。很明顯,計劃失敗了,她沒有被下藥,那兩個廢物把她帶到這裡後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廢物,八成也像他一樣被迷暈了,所以才不接他的電話。

該死,他就應該打到他們接電話為止,或者剛才在門口再確認一下再進來!

花了一點時間思考自己的處境,冷汗開始順著賀侓銘額頭不斷滑下——Zonda的負責人不可能帶著手銬之類的東西去談判,所以現在他身上的枷鎖束縛,就應該全部都是那兩個廢物準備的了。想到不知他們還準備了些什麼,是不是全部都要用到自己身上,賀侓銘的心一陣狂跳。

他沒開口,身後的人也不著急,似乎料定他憋不了多久。

賀侓銘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不顫抖:“高小姐,我想這裡面有一些誤會……”不能承認,至少不能承認自己參與了這件事。

“哦?誤會?貴公司的商業代表試圖在我的酒裡下藥,又把我帶到這間房間裡,急吼吼地搬出櫃子裡的各種道具,架好攝影機,開始脫衣服。我該怎麼誤會呢?難不成他們打算給我表演現場版的GV嗎?”

“各種道具”四個字讓賀侓銘心臟一抽,“他……他們竟然做這種事?!我很抱歉,高小姐,我並不知情,否則一定會制止這種違法的行為!”

“賀總把自己摘得真乾淨啊。那賀總看到一場商業談判從酒桌談到了賓館裡,是匆匆趕來救我的了?”

“對……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才……高小姐是重要的生意夥伴,我當然擔心您的安全……”

“賀總抬愛了,看來貴公司的生意夥伴不好當,不僅要被灌酒,還要被帶進賓館看兩個男人表演重口味GV,我沒有這個福氣。新藥的合作……”

賀侓銘一聽到藥品就掙扎起來,儘管在對方看來就像一隻身體僵硬的毛毛蟲。

“不!高小姐!請一定將Egret交給輝庭代理,我們會拿出百分之百……不,百分之一千的誠意,預成交價格,你們提出的預成交價格輝庭絕不還價!”

“有趣。”女人笑了兩聲,“賀總對Egret的執著出乎我的意料呢。”

見事情似乎有了轉圜的餘地,賀侓銘連忙道:“是的,我是真心想與您合作,任何條件,只要我能做到,您儘管提!今晚的事情我會給您一個交代,輝庭也會竭盡全力滿足您的要求!請您務必——”

“輝庭要怎麼竭盡全力,我不關心。但我對賀總說的話,還是有很有興趣的。”女人重複了一遍,“任何條件?”

賀侓銘喉頭一噎,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但想到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的。”

“好。看來輝庭的總裁還是有點氣魄的。”

他看不見女人的神情,卻又感到她此刻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

“我這裡有兩種藥。一種會讓人變成見洞就想往裡插的公畜,一種會讓人變成見棍就想拿來捅的騷貨。賀總,你來選一個?”

賀侓銘絲毫不懷疑她真有這兩種藥,直覺告訴他這時候懷疑會付出成倍的代價。

“什……什麼叫,我來選?”

“你選前者,我就把它打在你兩個下屬的身上,然後給你來一針麻醉,再扒光衣服,讓他們兩個插你一個;你選後者,我就把它打在你身上,然後請賀總給我挨個兒演示一下這一箱道具都是怎麼用的。”

賀侓銘僵硬得像一條從冰洞中釣上來後扔在一邊的死魚。

女人補充道:“當然,無論賀總選哪個,我都會盡心盡力地做好錄像工作。”

賀侓銘感覺她的話像一把刷子往下剮著自己的魚鱗,身上一陣陣起著雞皮疙瘩。

“高小姐,請你……請你原諒我們的……冒犯……”

“我數三個數。賀總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話,不如兩種藥我都打吧,強姦變合奸的劇情也蠻有意思的。”

“高……高小姐!”

“一。”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是我沒有攔住——”

“二。”

“高小姐,高小姐!”

“三……”

選?不選?不選才是最慘的吧?至少現在還有可能不讓房間還暈著的兩個人參與進來!

“選……選!我選……我選……!”

惡魔般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哦?選哪個?”

賀侓銘嚼鐵一樣咬著後槽牙,從齒縫裡噴出憤鬱的氣息:

“後,者。”

 

二十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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