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繼母
佐遲從沒試過喉嚨這麼幹涸,如火燒般難耐。
一杯又一杯水的灌了下去,絲毫沒覺得解渴。
屋子裡很安靜,只聽‘咕嘟’的灌水聲,還有……
“喵唔~”
小奶貓酥酥嗲嗲般的叫聲在屋內響著,悅耳,也讓人身體酥癢難耐。
聲音的來源,無疑是個女人。
只著浴袍的女人半蹲著,餵食他帶過來的大肥黑貓。
毛絨絨的浴袍因為她蹲下,衣衫大半敞開著,白皙圓潤的胸半裸露在空氣中,勾人視線的乳溝讓人浮想聯翩。
尤其是那張臉。
魅惑而又誘人。
因為剛剛沐過浴,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兩肩,幾滴水珠滑過白皙的臉龐,到了嘴角邊,那張飽滿的嘴唇正壓吟著小奶貓般的叫聲。
白齒紅唇,一張一合。
他竟然好想,嚐嚐那個女人嘴唇的味道。
“佐遲,這貓被你養的好肥喔。”連姊抱起了黑色的大肥貓,揉了揉貓咪的小頭顱。
貓咪舒服的蹭著她的胸膛,一臉慵懶的神色。
連姊很喜歡貓,尤其是圓滾滾的大肥貓。每次抱在懷裡軟乎乎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閒情適宜。
只是養了很多年的貓,卻很少能養胖一隻。
“是肥了點,這幾天給它節食一下。”
見她起了身,佐遲緩慢的移開了灼熱的視線,注視著玻璃杯的白開水。
連姊是他的繼母,只比他年長几歲,卻嫁給了四十歲的佐秦延。
佐秦延,他的爸爸。
前些日子,他在帝都念完高中,因為佐秦延長期在魔都工作,便安排他考了魔都的大學。
卻沒想到來到這裡,自己從小立為榜樣的父親,娶了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妻子。
甚至,還是讀同一所大學。
只是,連姊剛大學畢業,正在實習。
“哎呦,我只是說說而已,節食就算了。”連姊嘟了嘟嘴,微微有些嬌憨。她還是喜歡肥貓,瘦了就不好看了。
佐遲只是笑了笑,逗趣道:“很少人喜歡它,你是第一個。”
“嗯?”連姊挑了挑眉。
“喜歡又蠢又肥的貓。”
連姊氣的把貓放下,“我就喜歡怎麼了,我覺得它很可愛呀。”
“哪有主人不喜歡自己養的貓的,你要是不喜歡送我唄。”
佐遲:“不行。”
見佐遲一臉不情願的神色,連姊也只好撇撇嘴,微微有些氣餒。
估量了一下時間,看了看白牆上的掛鐘,這個時候,佐秦延快下班了。
“我去廚房做飯,你趕快睡吧。我等你爸下班回來。”
連姊知道,佐秦延胃不好,並不喜歡外面買的飯。
今天特地買了些新鮮肉和咖喱,就是為了好好下廚一番。
望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佐遲很不解。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看中佐秦延,一個比她大了十幾歲的老男人。
剛開始,他以為無非就是婊子作怪,看重錢財。
當這個假期跟連姊相處了幾天,他才發現她很單純。
她喜歡貓咪,喜歡做家務,喜歡逛街。
這是一個典型的良家少女,確切的來說,她現在應該是良家婦女。
想著這個女人是他的繼母,心裡漸漸的浮躁起來,他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我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還出去?”連姊停住了手裡切菜的動作。
“散散心。”
佐遲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獨留連姊愣著了。
他這是怎麼了?
出了門不久,小區還沒走出去,天上便下起了毛毛細雨。
可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回去。
站在昏暗的路燈下,雨水漸漸地滴在臉上,他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卻沒有一絲辦法鎮定。
打了個電話,他打算找找兒時的玩伴,宋雯婷。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兩人約在了別墅小區不遠處的酒吧。
“佐遲,不來點酒麼?”宋雯婷抿了一口雞尾酒道。
“不來,等會還要回家。”
“怎麼?爹管嚴?”
“想多了。家裡有個女人而已,喝酒會被說。”
“喔?”宋文婷笑了笑,“你爸又娶了老婆?”
佐遲喝著可樂,卻沒有回答宋雯婷。
她知道佐遲沉默時便是默認,也不多語。
“有什麼煩心事?跟你的青梅竹馬說說唄。”
宋雯婷是他從小的玩伴,在父母離婚後才一直沒有見面,只保留了聯繫方式。
“沒什麼,無聊,找人說說話罷了。”
兩人聊了很久,一直都是宋雯婷在說。
接了個電話,宋雯婷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回趟家。”
兩人出了酒吧門口,外面毛毛細雨已經下成了傾盆大雨。
“帶傘了麼?”
佐遲正要說‘沒帶’,當瞥見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撐著雨傘,他頓了頓。
“有人接我,你先回去吧。”
連姊剛切完菜便聽見打雷聲,估摸著要下大雨,所以換了身衣服,拿了雨傘出門。
整個小區快走完了,問了保安佐遲走的方向,才知道是從大門出來的。
馬路對面修長的身影入眼,酒吧門口的那個人是佐遲。
“佐遲。”連姊踩著高跟鞋,踏著水聲跑了過去。
“怎麼了?”佐遲故作渾然不知她會來找他的神色。
“你忘帶傘了。”
連姊遞了一把傘給他,她現在渾身溼透了,有點像雨中被淋的小白兔,可憐兮兮。
“你是?”宋雯婷對突然乍到的連姊很好奇。
“我是他……”
“學姐。”佐遲疾速答道。
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連姊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她確實是他的學姐,同時,也是繼母。
宋雯婷一聽,臉色有些變化,“原來如此。那我先走了,你們兩位慢走。”
“我們只是學姐學弟的關係,別誤會。”連姊見宋雯婷貌似誤會了,朝前補充道。
“雯婷你先回去吧,我和學姐還有事。”
佐遲說著拉著連姊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還有事……
能有什麼事?
連姊心情不太愉悅,見宋雯婷這小姑娘失落的神色,不禁替佐遲感到心疼。
奈何力氣也不夠佐遲大,任由他拎著走。
回到了別墅,佐遲直接上了樓,沒有理會連姊。
她知道,佐遲和她的關係很尷尬,也很荒謬。
所以她做很多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他嫌棄她是繼母。
誰料,剛脫下了高跟鞋,一塊乾的毛巾就蓋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