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囚禁.
驟雨初歇,天色陰暗。
昏暗寂靜的房間,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男人嗓音低沉:“跪下。”
少年依言,跪在地上。
沈遲的手覆蓋在他的頭上,嘴角微揚:“接下來知道怎麼做吧?”
蕭延眼眶微紅,眼裡泛著水光,嘴唇被親的紅腫,仰頭去看他,笑的純情:“你讓我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沈遲呼吸一滯,抓著蕭延的短髮,道:“脫衣服還用我說嗎?”
蕭延緩慢解開襯衫紐扣,白皙勁瘦的上身裸露在空氣中,上次做愛留下的印記還沒有消失,遍佈全身,十分色情。
沈遲的手指掐著他的下顎指尖描摹他的唇瓣,拇指抵著蕭延的唇縫,不用開口,蕭延便順從的張口含住,舌頭將手指舔溼,指腹磨著他的虎牙,漫無目的地挑弄他的口腔。
氾濫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伸手扯了扯沈遲的褲子,眼神迷離。
手指抽出後,沈遲居高臨下俯視他,話裡帶著壓迫感:“舔硬它。”
話音剛落,拉鍊滑動的響聲突兀響起,緊接著就被溫熱柔軟的口腔包裹。
粗大硬挺的陰莖被溼熱滾燙的口腔含住,靈活的舌頭舔弄著莖身,蕭延的手握住他的性器,賣力的往口腔深處塞。
“嗚嗚…嗯…”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他拍了拍沈遲的腿,示意他鬆開手。
沈遲反而摁的更深,大手覆蓋他的後頸,在他的口腔裡抽插,生理淚水使他視線迷茫,他被按著後腦勺頂弄,整根沒入,幾乎窒息,漂亮白淨的臉被撐得變形,強烈的乾嘔感湧上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喉眼收縮,壓迫的他呼吸一頓,抓著他頭髮,扯開他,乳白色液體濺在他的臉上,蕭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邊的液體,嚥了下去,眉眼一彎,眼淚落了下來,他道:“你的東西我都喜歡,為什麼不讓我嚥下去?”
沈遲手指摩挲著他的嘴唇,眼神冷漠,語氣冰冷如霜,淡淡道:“別以為賣乖我就可以放你出去。”
蕭延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落起來,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沈遲,沈遲面無表情,黑曜石般的眼裡映著蕭延的模樣,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他否認道:“我沒有…”
沈遲輕笑出聲,猛地掐住他脖子,毫無憐憫之心,聲音清冷如水:“今晚表現得好,我就讓你去學校,表現不好的話,你應該知道是什麼。”
“砰”的一聲,房間只剩下一個人。
蕭延坐在地上,緊盯著鎖鏈,用力扯了扯,紋絲不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沈遲的佔有慾愈發強烈,從起初的不讓異性觸碰,再到同性,甚至相處時間久也不同意,完全限制了他的自由與思想。
他用拳頭髮狠地砸鐵鏈,血液染紅了鐵鏈。
殊不知,放在角落的玩偶處泛著光亮。
攝像頭外,沈遲目不轉睛地盯著,直到下屬再次詢問:“沈總,要不要去阻攔他?”
“不用,隨便他。”沈遲緩緩開口:“看看是他先失血過多死亡還是我先弄死他。”
“……”都不正常。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隔著門板傳來男音:“沈總,在嗎?”
“進來。”
男人身著西裝,腰板挺直,手裡拿著一疊紙張,他放到辦公桌上,如實告知:“這是目前能找到的所有信息。”
他低頭看著資料,道:“嗯,出去吧。”
資料上是十幾人的個人信息和家庭情況,方方面面真實具體。
沈遲推了推眼鏡,瞥了眼手機監控裡的少年,笑而不語。
把對你有害的人殺死,你就不會有危險了。
漫漫黑夜,華燈初上,水源街人多,最常出現的人就是王卓越,他家就居住在附近,他女朋友也是,兩人經常一起出來,今天難得一個人。
沈遲一身黑衣,帶著黑色的鴨舌帽,跟在他身後,他走路很輕,王卓越壓根沒發現,手裡拿著手機發著消息。
一隻大手突然捂住他的口鼻,他瞪大眼睛,想要回頭去看是誰,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往後仰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牆上掛著各種器具,桌子上亂糟糟的,各種紙張雜亂無章放在一起。
王卓越被綁在破舊的椅子上,嘴巴被死死堵住,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動一動,椅子就會發出聲音,彷彿下一秒就會解體。
“別亂動,不然我也保不準下一秒你會不會倒地不起。”冰冷的聲音是從身側傳來的,他費勁扭頭,看到了一個男人,穿的很嚴實,只露出了凌厲的眉眼,就連聲音也不同正常人,像是變聲器。
“喜歡嗎?給你的驚喜。”
他說著沈遲的目光往下看,地上擺滿了蠟燭!稍有不慎就會倒在地上。
沈遲看他面色難看,大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可惜:“看來你不喜歡呀,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喜歡了。”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刺激著王卓越的耳膜,他惶恐不安地看著沈遲,目光緊緊追隨著他,眼睛瞪得很大,渾身都在劇烈顫抖,所有求饒的話都被堵在嘴裡的毛巾裡,只有微弱的嗚嗚聲。
沈遲諷刺道:“聽說你在追求蕭延,哪來的自信?”
頃刻,空杯裡裝滿了清澈透明的液,房間瞬間充斥著刺鼻的酒精味,沈遲摘下口罩,點了根菸,噴薄而出的煙霧籠罩住他俊帥的面孔,還剩一半時,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彈,煙火徑直飛到了王卓越身上,燙的他直叫,掙扎幅度變大。
沈遲像是看笑話一樣,低聲笑道:“可別忘了我的提醒啊,王卓越。”
他一頓,愣住了。
“很驚訝嗎?你做的那些爛事,還不夠讓人知道你的名字嗎?”
沈遲繞到他身後,拿下堵住他嘴巴的毛巾,手繞過去,掐住他的下巴,在他耳邊低語:“閉嘴,看到攝像頭了嗎?你最好實話實說。”
他走到王卓越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自顧自的說著:“王卓越,自幼喪父,小學親手把同齡孩子推進河裡,只因為羨慕他有父母,初中早戀上床,得知女生懷孕後分數,導致女生自殺,一屍兩命。高中亂倫,母親抑鬱症,跳河自殺,之後追求蕭延被拒,在他杯裡下藥。”
他面無表情的“啊”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對了,你還吸毒。”
“是真是假?”他一字一頓,語氣冰冷,不想是在詢問。
王卓越呆了呆,下意識點頭,意識過來後猛地搖頭否認。
沈遲拿起桌上的一疊紙,甩了過去,紙張牙舞爪地飛過去,遍地都是他端著杯子,徑直潑了過去,火勢愈發難以控制。
他吐了一口酒精,破口大罵:“操!你他媽找死!放開我,不然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沈遲毫不畏懼,毫無感情道:“再動一下試試?”
他把打火點燃一張紙條,卻遲遲沒有扔出去,而是用手把火苗捏滅,笑的瘋狂。
“放開我!你個瘋子!我不報警了,你放開我!”
沈遲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勾了勾嘴角:“證據在我這,你覺得放你出去,你能活著?”
他拿起槍,一聲巨響,椅子腿斷裂,王卓越尖叫著倒在蠟燭裡,大火包裹住他,慘叫聲響徹房間,驚動了樹枝上的鳥,沈遲站在門邊,欣賞著他的傑作。
火勢越來越小,王卓越變成了焦黑蜷縮的屍體,揚水滅火。
王卓越死了。
*
回到家裡,沈遲難得開心,上床抱住蕭延,親了親他的耳朵,低聲道:“知道王卓越嗎?他已經不在了。”
蕭延一下子起身,質問他是不是殺人了。
“是又怎樣?他不該死嗎?”
他衝著他大喊:“你憑什麼殺害無辜?你是該死!”
沈遲臉上的笑容僵住,把手機扔過去,裡面的視頻正好定格在烈火包裹王卓越那段,蕭延頓時犯起噁心,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遲。
“把對你有危害的人殺死,你就不會有危險了,寶貝。”
“你才是最大的危險。”
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怎麼不去死?”
沈遲抱住他,強迫他看完,聽到王卓越的所作所為時,蕭延身體一抖,拳頭緊攥,咬牙堅持看完。
“寶貝,難道他不該死嗎?”沈遲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故作委屈道:“你居然想讓我去死,難道我死了你會很開心嗎?”
“對,你滾遠點。”他還是那麼薄情。
沈遲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把匕首,衝著手腕割了下去,鮮血瞬間濺出,蕭延白皙漂亮的臉上濺上幾滴紅,他愣了兩秒,反應過來,趕緊用手捂住沈遲的手腕,語無倫次道:“快…快打120…快啊,沈遲,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手都在抖,渾身都在抖!慌亂的去拿手機,撥打第一次點錯號碼了,他急得快瘋了,第二次打通時,話都說不出來,崩潰地看著沈遲。
沈遲接過手機,簡單敘述一下。
幾分鐘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儘管有止血藥的存在,蕭延還是害怕到手抖,他的手被染紅,血液從指縫流出,白色的床單變得血紅,他害怕的無聲落淚,一遍遍責罵沈遲。
“你就是個瘋子!怎麼我說什麼你都做?我說我分手,你怎麼死活不同意!”
沈遲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臉色蒼白,親了親他的眼睛,柔聲道:“別哭了,不好看。”
“滾啊…”
“髒不髒?別捂著了。”
蕭延使勁搖頭否認,在他的手上落下一個吻。
沈遲眼裡閃過一絲得逞。
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槍林彈雨他照樣不怕。
他沒去醫院,鎖鏈困住了他,真應了那句“就算死也不會放了你。”
“咔噠”一聲,門落鎖了,月光透過窗簾,高大的身影籠罩住蜷縮在角落的少年,壓迫感十足。
沈遲俯視著他,淡淡道:“怎麼在這裡?”
“和你有關係嗎?”蕭延睜開黑亮的眼睛,清潤的嗓音從嘴裡溢出:“滾開。”
沈遲不怒反笑,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開口跟自己對視,平靜的語氣,極致瘋狂的殺傷力:“你是我養大的孩子,怎麼跟我沒關係?”
沈遲十九歲時便一人掌管公司,方方面面強大,二十三歲時眾人皆知。
次年,就犯下了衝動。
蕭延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他長相好看,四肢健全,頭腦聰明,理應被不少家庭收養,然而直到十六歲還在孤兒院。
十五歲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親生父親回來了。
隨著年齡增長,他明白的也多了,自然不願意回去,卻被迫帶了回去,沒想到親生父親混得風生水起,進入一所豪宅,他被矇住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面對著一個陌生人。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蕭延,歸我了。”
蕭曾文連聲答應,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那…價格?”
“五千萬,撫養權歸我。”
蕭曾文目瞪口呆,差點沒反應過來,莫大的驚喜砸的他啞口無言。
簽完協定,蕭延被推到了沈遲身邊,親眼看著自己父親拿錢走人。
不,不是父親,是畜生。
“蕭延?”
沈遲穿著一身純黑西裝,襯得皮膚更加冷白,身形極高,黑色長褲包裹著一雙直且修長的腿,西裝筆挺,矜貴冷漠。
蕭延不自覺的看去他的臉。
他的鼻樑高挺,眉眼深邃,尤其是眼睛,看了就忘不掉了,當時的他很溫柔,蕭延是顏控,看到他第一眼時就移不動了。
這大概就是刻板印象吧。
“嗯。”蕭延有點尷尬,問了一句好。
沈遲薄唇微啟:“都聽到了?”
“聽到了。”他有點委屈。
說賣就賣,他就是個交易。
“五千萬,不虧。”沈遲捏著他下巴,細細打量。
蕭延漂亮的雙眸瞬間瞪大,難以置信道:“你瘋了?五千萬給他這種人!”
沈遲:“五千萬而已。”
蕭延:“五千萬,你給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沈遲扔給他一張卡。
“……”你行,你真行。
“記住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一切都和我有關係。”
類似的話,人卻變了,他的佔有慾無限放大,彷彿變了個人。
蕭延垂眸,輕聲細語:“我錯了。”
沈遲把他拉起來,摟在懷裡,吻了上去。
唇舌糾纏不休,發出面紅耳赤的響聲,空氣逐漸稀疏,蕭延感覺自己快要溺亡了。
不得不承認,沈遲真的很會接吻。
沈遲親了下他泛紅的眼睛,道:“聽話,下週就讓你去學校。”
去不去都無所謂,蕭延從小就聰明,跟著沈遲的一年,改變了很多,尤其是成績,在省重點高中名列前茅,高中的所有知識都學完了,付出多,收穫多。
“隨便。”蕭延掙脫束縛,躺回了床上,拿出手機回了幾條消息。
週末影:你怎麼又請假了?明天來不來?
蕭延:少管,不知道。
週末影:難道你揹著我偷情了?你個渣男。
蕭延嘴角抽搐一下,這人簡直就是個戲精。
蕭延:滾。
週末影: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有沒有良心?!
蕭延把手機一關,塞到枕頭底下,翻了個身繼續躺著。
沈遲端了杯水進來,放到床頭櫃,提醒道:“記得喝完。”
上床,抱住他的腰。
“別抱我,熱。”蕭延推開他的胳膊。
沈遲:“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他一怔,而後笑了笑:“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想去的嗎?”
“哦,”蕭延被他摟在懷裡,悶聲道:“難得啊。”
沈遲沒說話,抱著他很快就睡下了,蕭延就像安眠藥,抱著就管用。
*
“醒了?”沈遲坐在沙發上,任由橘貓在腿上蹭來蹭去。
蕭延:“嗯,你吃飯了嗎?”
“沒有,你去餐廳吃吧,已經讓人做好了。”
蕭延坐在副駕駛,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哥,你又不是真心,對我又親又抱的,是有什麼癖好嗎?”
他盯著前方,沉思良久才給出回覆:“我買下你,你就得任我處置。”
蕭延覺得無趣,便不再說話,從書包裡掏出一把擺件,自作主張地擺在車裡。
下車前,沈遲要了一個吻,下車後,蕭延笑著衝他招了招手,想個去幼兒園的小朋友。
他這才把目光放到車內的擺件上———大眼睛的小煤球。
醜萌醜萌的。
蕭延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譬如上次沈遲不小心踢飛的迷你鎮宅石獅。
他拿了一個煤球放進了口袋裡,開車去了公司,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蕭延時間多了就跑去撒歡,只能抽空把他抓回來。
“別動!打劫。”蕭延肩上突然多了一隻手,對方夾著嗓音說話。
蕭延站在原地,抓住那隻手,悄悄用力,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週末影躺在地上,齜牙咧嘴,咒罵道:“你真他媽行啊!怎麼不直接把我甩飛。”
蕭延笑著把他拉起來,攬著他的肩往前走。
“蕭總怎麼捨得來學校了。”
“總不能不學習吧?”
週末影“呵呵”一聲,翻了個白眼,“給別人留條活路,可以嘛?”
“滾,裝什麼裝。”
“……”
蕭延聽到了極其小聲的一聲“嚶”。
他眉心一跳,快步離開,任由週末影在身後扯著嗓子喊。
早自習,蕭延做完一套卷子,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同桌是個女生,留著長髮,長相不錯,帶著大框眼鏡,很文靜,學習也不錯。
“別睡了,老師來了。”她敲了敲蕭延的桌子,壓低聲音提醒。
蕭延慢悠悠起身,從桌兜裡翻出一套題做,老師看了一眼,抽出壓在書下面的卷子,拿著去了講臺上。
不出五分鐘,卷子回到了他手裡,全對。
李佳佳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心情明顯低落。
蕭延不知從哪來掏出塊糖,放到了李佳佳桌子上,低聲道:“好好做題。”
李佳佳默默收起糖塊,耳朵泛紅。
週末影也是走讀,手搭在蕭延肩上,道:“走,請你吃飯去。”
蕭延望著遠處的男人,緩緩推開週末影的手,一口回絕。
他道:“下次吧。”
“行吧,我先用女朋友去了。”
“他是誰?”沈遲問他。
蕭延把書包扔到後座上,看著主駕駛的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辜,道:“朋友,他有女朋友。”
沈遲沒再說話,拉著他領子,湊近自己,箍著蕭延的下顎,吻上他薄軟的唇,吮吸著他的唇瓣,分開時咬了一下,嗓音由於情慾變得低啞:“別離他太近。”
蕭延理了理衣服,“嗯”了一聲,顯然不太情願,但還是乖乖接吻了。
沈遲吃軟不吃硬,蕭延很會裝乖。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碰你。”沈遲咬了一下他的唇,不算輕,有點疼。
蕭延“嘶”了一聲,點頭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