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68 超多小吃

閻昕宇早上不到就七點接到閻肆的電話，整個人都還模模糊糊，半點也不清醒。

「現在立刻起床去買，我開給你的購物清單，買好送過來我寫的地址，少一個……你車還想騎嗎？」

閻昕宇聽到最後那句，抖了一下，「為什麼要我去買？現在手機不是都可以按app讓人買嗎？而且也有助理……」

閻肆微微一笑，「閻昕宇，要不是你這麼沒用，死老頭會來找我？既然知道他不放心把閻家交給外人，你怎麼還不成長起來接閻家？」

閻昕宇完全清醒了，欲哭無淚，「我哪裡能接閻家？」他腦子再怎麼不好，也發現閻肆對爺爺的稱呼從老頭子變成死老頭，還聽到來找我那幾個字，「你、你都想起來了？」

閻肆嗤笑一聲，「什麼我小時候跟你一起長大，我能忍受跟你這種人一起長大？我跟我哥哥一起長大，不香嗎？」

說完電話便掛上了，只餘閻昕宇一個人在電話這頭兀自凌亂。

哥哥？閻肆的哥哥不是他嗎？喔，好像真的不是，閻肆是不是都叫司玖哥哥……啊，閻肆這話是……在跟他放閃？

閻昕宇遲來地眼瞎了。

*

閻昕宇邊騎邊認路，愈往閻肆指定的地址騎，愈是莫名，深怕自己騎錯路——閻肆家明明就不在這裡吧，要他買東西送來這裡是要給誰？

但他遠遠地就看到站在老舊公寓前那個頎長的身影，雖然看不到表情，卻能看出點不屑的意味。

閻昕宇騎了過去，停好車，巴結地將閻肆說要的東西都提給閻肆，「有點重，要拿好。」為了他的騎車生涯，只能忍辱負重了。

閻肆東西提是提過來了，卻完全不質疑明明那麼輕的東西，閻昕宇為什麼要說有點重，反而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一個人要吃那麼多？」

閻昕宇不能理解，「啊？」

閻肆低笑，「嗯，你問了。因為這些都是買給我哥哥吃的，我不知道他今天早上比較想吃哪一種，所以就乾脆都讓你買過來。」

閻昕宇：「……」很好，這次發現自己被閃瞎並沒有lag，他進步了。

*

司玖起床時，身旁的閻肆已經不曉得等在旁邊多久了，他人才動了一下，已經成熟的狼犬立刻湊過來。

「哥，我抱你去浴室？」閻肆眸子發著光，期待地看著司玖。

司玖笑瞪他一眼，「你覺得我是睡了一晚還是睡了三個月？」

閻肆還是一臉興致勃勃，「但哥哥的手受傷了。」

司玖似笑非笑覷他一眼，「原來我是手受傷啊，聽你這麼說我還以為我是腳斷掉呢。」

閻肆又被駁回，乾脆耍賴，「但我很想抱哥哥進浴室。」

司玖笑罵他，「滾。我肚子餓了，早餐呢？」

閻肆連忙去將他指揮閻昕宇去買的那些餐點全拿出來加熱和組裝。舊公寓的餐桌是四人大小，不能算是小，可是閻肆餐點實在買得不少，弄得一張桌子差點要擺不下。

司玖從浴室出來，看到的正是滿滿一餐桌的「早餐」，裡頭有花枝羹、肉粥、珍珠餛飩、大腸麵線，甚至也有他前陣子跟林一樹專程去吃的米苔目——阿肆等於把大半個老城區裡自己曾經帶著他一起去吃過的小吃搬過來了。

昨晚兩人結束混戰上床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他身體再好也不免睡得久了些，但是再久，現在也不過是早上九點半，這種可觀的份量……

司玖唇邊噙著笑，「這是早餐？」

閻肆彎著眸坦然面對質疑，「哥哥今天早上沒行程，我們可以吃早午餐。」四人餐桌旁，閻肆坐在司玖90度的側面，將珍珠餛飩湯放到對方面前，「哥哥先吃這個？」

司玖視線投至高湯中點綴著淺綠芹菜珠，中間那玉白中透著粉色的珍珠餛飩，從湯來判斷，「買來自己弄的？」

「嗯，我早早叫閻昕宇去買，怕泡久餛飩爛掉，讓他請店家幫忙把湯和餛飩分開，剛趕快合成的。」閻肆用期待摸頭的眼神看著司玖，「好吃嗎？」

司玖舀了一匙珍珠餛飩湯。珍珠餛飩的名是因為餛飩皮為白色，加上小巧玲瓏，便取為珍珠。一勺內些許的湯配上兩顆珍珠餛飩，高湯鮮甜，餛飩皮薄餡鮮，又因迷你，極容易咀嚼，很快就解決了一口，「好吃。」他沒落下正題，「你不去工作？」

「一天沒去不會怎麼樣。」閻肆拿著湯匙在花枝羹裡微攪，「哥，我到現在還是分不清楚花枝、中卷、軟絲耶，看這肉我只知道它不是魷魚，他要是其實是軟絲肉，我也不曉得。」

「軟絲很少那麼厚。」司玖笑道：「反正你又不當廚師，分清楚做什麼？」

閻肆咬下一口花枝，這家名店的花枝切得厚又大塊，粉裹得極薄，咬下去海鮮的甜味立刻迸發而出，他又喝下一口湯，羹湯清爽不濃重，覺得可以，便舀了一口湯，將湯匙遞到司玖面前，「說不定我就離職當哥哥助手啊，哥哥吃看看？」

司玖睨他一眼，慢騰騰地喝了一小口自己湯匙裡的湯，「味道全混在一起，我不要。」

閻肆見司玖不吃自己湯匙裡的，便就口直接解決掉司玖湯匙裡的珍珠餛飩，「雖然混味道，但很好吃。」

司玖挑眉，「我有說要給你吃？」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卻沒停止用同湯匙吃下一口。

閻肆無辜地繼續攪動著手裡的湯匙，「哥哥不像以前那麼疼我了。」

「嗯。」司玖也不否認，「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多高？」

他們分別時黎四約莫185公分，現在阿肆人都快190公分了。

閻肆不害臊，「好像是滿高的，可是就算跟天一樣高，我還是需要哥哥疼。」伸手將大腸麵線也端到司玖麵前。

司玖挑眉與他對視，「我不是說我不想混味道？」

「我想。」閻肆把湯匙塞到司玖手裡，「哥哥餵我。」

司玖笑問：「我好像手受傷？」而且受傷的是他慣用手右手。

閻肆彎來繞去，終於要到他想要的結果，「那就我餵哥哥了。」興高采烈地拿過珍珠餛飩湯碗裡的湯匙拿起，舀了一口送到司玖唇邊。

司玖斜睨他一眼，卻還是笑了一下，打開嘴巴，珍珠餛飩順利進到嘴裡，似乎比方才的還要鮮美。

閻肆心願達成，笑得燦爛，只差沒把頭埋在司玖懷裡蹭，「哥哥你既然手不舒服，那都讓我餵？」

「這什麼奇怪的癖好？」司玖笑瞋他，從他手上拿回湯匙，擺明了拒絕，「小時候也不見你這樣。」

閻肆沒敢跟他搶湯匙，是真怕碰到他受傷的小臂，「那時候想呀，但不敢，現在我要釋放自我，好好做自己。」

司玖笑著搖頭嘆氣，這條狼犬就仗著自己喜歡他吧。別人是渣得明明白白，他是茶得明明白白。

握緊湯匙，司玖半笑半威嚇地說道：「我自己吃，再餵，你就滾去你以前的書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