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練武&生意奇才94我

    關振聽見風聲把傅知翊往下一拉，躲過劈頭砸來的鋁棒，眼睛漸漸適應黑暗後，藉由緊急照明的微弱紅光看到四周有三個人，手上都拿著棒狀武器。傅知翊往口袋裡撈手機的同時，關振已經踢飛一個人，抓住另一人拿著球棒的手腕往後一折，對方發出的慘叫聲讓傅知翊驚恐地睜大眼，加快報警的動作。

    「誰派你們來的？」

    關振踩住一個人的手用力輾，同時抓著他的頭髮往上拉。比他高大不少的男人竟難以反抗少年的力量，不停求饒，只說有個身分不明的中年人花錢要他們揍傅知翊一頓。關振聞言一愣，看向傅知翊。關振平時瓷白的臉因為燈光和運動泛著微紅，端麗的眉眼殺氣未消，凌厲又美艷，看得傅知翊胸口一緊，心跳亂了幾拍。

    待警衛和警察趕到時，看見兩個男人坐在地上被一件校服外套綁在一起，神情萎靡，垂在一旁的手彎成不自然的角度，還有一個抱著肚子側躺在不遠處。由於委託打手的人使用的是現金，又遮擋了容貌，警察一時也查不出身分，但傅知翊猜想可能是看不慣他賺錢的同行。

    「唉，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看來我們公司這陣子發展得真的不錯。」傅知翊自嘲道，拍了拍身旁高中生的肩膀，「多虧有你在，雖然我也不見得打不過啦，但肯定要挨揍幾下。」

    「傅大哥的手不是用來打人的。」

    關振輕描淡寫的回答又讓傅知翊被帥了一臉。他開始反省自己出社會後好像太少鍛鍊了，至少也該練個防身技巧來保護自己，或至少多運動讓自己跑快一點。

    關振卻靈機一動，「說不定之後還會有類似的事，這段時間，你要不要雇用人保護你？像是保鑣那樣，我可以介紹人。」

    「……你還真是滿腦子都是賺錢。」

    傅知翊哭笑不得，卻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在他幫忙之下關振成立了一間人力仲介公司，把阿方、阿傑等他覺得還算可靠的人推薦給傅知翊當司機兼保鑣，讓他們有賺錢的機會，自己也能抽取佣金。自從武哥入獄後就過得不太好的兄弟們有了新的活路，都非常高興。但陳奇焜和大竹幫的人都不太滿意，大竹幫的人覺得關振明明是關守吉的兒子，有賺錢的機會卻給外人。而陳奇焜則是找了個藉口，收回跆拳道館樓上的房子，把原本住在裡面的人給趕出去。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消息時，關振依然相當心寒。他帶著如今跟著他的兄弟們，和陳奇焜約了一次談判。

    談判地點就在以前陳奇焜找他陪客吃飯的那間夜總會。兩派人馬隔著圓桌，涇渭分明，氣氛劍拔弩張。關振這邊的人大多二十歲上下，年輕氣盛，陳奇焜那邊的人則是強壯老練，臉上充滿對這群小屁孩的不屑。

    關振先開口：「焜哥，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武哥也是因為你……」

    陳奇焜抬手打斷他的話，滿臉不耐煩，「王承武跟我的事情都已經談好了，你們這些小孩不用管。關振，你現在是大竹幫的人，管到我這邊，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但是武哥交代我……」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挺專情的啊？武哥都不在了，還這麼聽話。」陳奇焜背後的人聞言也笑了幾聲，神情嘲諷。   

    關振深吸口氣壓下怒氣，「再怎麼說阿傑他們也還是你的人，焜哥就這樣把他們趕出去，不管他們死活了？」

    「既然是我們的人，那死活當然也就由我們說了算吧？我說了，手不要伸這麼長。」陳奇焜眼神掠過關振身後那些憤慨的臉，嘴邊揚起一個歪斜的笑，「不過我這邊有幾個大老闆，對你很有興趣，要是你願意陪陪他們，房子繼續借你們住也沒關係。」

    關振伸手攔住向前踏出想動手的兄弟們，繃緊嘴角。

    「好啊，我正想多向老闆們學習怎麼做生意，如果焜哥要帶我認識就太好了。那要陪幾次，焜哥才肯把那兩間房子給我？不如白紙黑字寫清楚吧。」

    「……」

    挑釁了幾次關振都不上鉤，態度不卑不亢，令陳奇焜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他原本打算等這些毛都沒漲齊小鬼先出手，他就順勢把對方揍一頓，再叫大竹幫來贖人，沒想到這一架卻打不起來。

    關振目光灼灼，「至於阿方他們這幾個兄弟，既然焜哥不管他們死活，不照顧兄弟，那我會想辦法安置。」

    陳奇焜看關振一行人毫髮無傷地離開，表情有些難看，他轉向身後的手下。

    「去查查關振在做什麼，是不是又搭上誰了。」

    租來做為人力公司辦公室的大樓空間和之前的跆拳道館有點像，他們在一進門的大廳處放了幾張辦公桌和一張小沙發、茶几作為待客使用，後面走廊兩側留了一間小會議室，剩下兩個房間則是塞了四組雙人床讓這些「員工」們居住。這些和關振差不多年紀的小混混們也沒有抱怨，至少有了安身之處，熟悉的兄弟們也在身邊。

    「就先這樣吧，等公司賺了錢我們再換到大一點的地方。」

    「關振，謝謝你。」

    阿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你年紀最小，現在大家卻要靠你罩。」

    「是啊，有個地方睡就很好啦。不需要跟在老闆身邊的時候，我們也會去找其他打工的。」

    剛滿十八歲不久的高中生老闆靠在門邊哼了聲，「有自覺就好，誰不認真工作的話就給我滾。還有你，給我多洗澡，臭到客戶怎麼辦？」

    年輕人們一掃談判時煩悶暴戾的心情，嘻嘻哈哈起來。

    關振的人力仲介公司客戶不只是傅知翊和他幫忙介紹的老闆，甚至連國高中生都有。他們有些是在放學或去補習班路上遇到勒索，有些女孩子則是固定搭乘的公車上有色狼，合資雇用他們來抓，因為收費不貴，生意還挺不錯的。

    和關振相處之後，傅知翊對自己過去人生中幾乎沒接觸過的這些不良少年和流氓改觀不少，至少關振身邊的這些人都還算規矩有禮貌，也很努力工作。

    他的事業穩定發展中，但關振還是覺得賺錢的速度不夠快。他想讓兄弟們住在更舒適的地方，等武哥出獄的時候，能夠開開心心一起去接他。

    於是關振的人力公司又擴大營業範圍，他吸收了一些翹家小女生做電話陪聊服務，另外租了一間女生宿舍給她們，並交代大家不要亂來。

    「我先說清楚了，都給我管好自己，不准搞出人命，多一條還是少一條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