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四章—纏鬥

　　咚咚咚咚！

 

　　急速的腳步大力敲在濕潤的泥土上發出陣陣悶響。

 

　　「你這傢伙對大哥幹了什麼！」

 

　　受驚的黑色鳥群騰飛，低鳴混雜尖叫，黑壓壓的一群在空中盤旋，遮天閉月。

 

　　伴隨憤怒至極的咆哮，一記正擊面門的直拳破風而來。，那人果斷放開抱住小白的手，側身避開。威力強大的鐵拳直擊在樹幹上砸出大洞，粗壯的枝幹「砰」的一聲應聲折斷，整棵大樹倒塌。

 

　　那人如魅影般向後挪步，迅速拉開距離。

 

　　「呼⋯⋯呼⋯⋯」

 

　　小黑喘著粗氣，凌厲的目光緊盯眼前的危險人物，不敢有半點鬆懈。

 

　　小黑已吃過這人的虧無數次，在他還是同伴的時候。

 

　　相較於小黑的氣喘吁吁，那人始終從容不迫，嘴角勾起戲虐的笑容，似乎早料到小黑會找來這裡。

 

　　「你也太慢了吧，小黑。」

 

　　那人攤了攤手，以慵懶的聲音招呼道，就像跟老朋友閒話家常般平淡，一點緊張感也沒有。

 

　　喧鬧的鳥群漸漸遠去，微風把雲層吹散，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紅若火焰的微卷頭髮猶如黑暗中雄雄燃燒的火炬，折射血紅的光華。

 

　　視線在半空碰撞，併發無形的火花。

 

　　小黑握緊拳頭，擺出防備的駕勢，把躺在地上的小白護在身後，咬牙切齒地喊出對方的名字：「小紅！」

 

　　「還真的很久沒見了。」

 

　　小紅把小黑打量一圈，就像掂量一塊肉般漫不經心。他轉向倒下的樹失笑道：「你還是老樣子，空有一身無趣的肌肉，唯一可取的就只有蠻力。」

 

　　小黑狠狠地回敬：「你也一樣令人厭惡！」

 

　　「彼此彼此。」

 

　　小紅依舊微笑著，雙手垂在身側，看似人畜無害，但他彎起的眼睛沒有高光，亦不見半點笑意。

 

　　小黑的視線不斷飄往小白，厲聲質問：「你究竟對大哥幹了什麼？」

 

　　小黑清楚知道，由小白照顧成長的小紅，對小白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小紅哼了一聲，聳了聳肩：「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小黑不知道這個狡猾的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究竟是想分散注意力後伺機偷襲，還是有別的盤算，腦袋快速轉過數十種可能性。為謹慎起見，小黑暫時按兵不動，兩人隔空對峙。

 

　　剛才那麼大的動静，大哥還是沒醒過來，該不會⋯⋯

 

　　最終，小黑還是按捺不住，一面保持警戒，一面檢查小白的情況。翻開裹住身體的黑袍後，小黑為之一怔，事情明顯不尋常。

 

　　傷口⋯⋯全都消失了？

 

　　小白裸露的肌膚絲毫無損，全身完好無缺。

 

　　小黑輕輕搖晃小白的肩膀，憂心忡忡地呼喚：「大哥？大哥！你還好嗎？」

 

　　小白安静躺著，呼吸平緩，彷彿陷入深層睡眠。

 

　　「你幹了什麼？」

 

　　「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小紅舔了舔嘴唇，狡黠一笑，輕挑的態度充滿挑釁的意思：「不過，想做的事情還未做。」

 

　　相處多年，小紅早已把小黑摸清摸透，他很清楚小黑的底線是在哪，弱點是什麼，一切也是瞭若指掌。他知道有什麼事情能瞬間激發小黑的怒火，令他不顧一切，拋開冷靜思考與他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