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番外 白色情人節

葉星恆從小就是個有儀式感的人，倒不見得是愛熱鬧，但他會花許多小心思把節日過足。跟衛辰放在一起之後，起先他也是這樣的，生日禮物、情人節禮物……一項不缺，但過了幾個之後他就後悔了。

衛辰放這人跟餓了太久的狼一樣，不管是什麼節，他總是有辦法讓自己一天都廢在家裡，腰痠背痛屁股疼，哪裡都別想去，所以當他在line群組看到親友們在討論白色情人節時，便直接對衛辰放說：「我跟你說，什麼白色情人節都是商業宣傳，我們絕不能上當被騙。」

衛辰放順著他說，「嗯，不能被騙。」

葉星恆：「怎麼覺得你很敷衍？你該不會又想假借節日名義，讓我不能下床？」隨手抄起一本心經往冷淡俊美的臉上砸——現在葉星恆在各處都擺上一本，薄薄小小的，鎮衛辰放這個解放後就一去不回頭的妖精。

衛辰放順利接住心經，沉穩道：「沒有。我不會，我們不過白色情人節。」

三月十四這一天，葉星恆待在家裡寫歌，日理萬經的總裁沒去上班。葉星恆問他為什麼，衛辰放理所當然說道：「休假。」

葉星恆哦了一聲。

休假的衛辰放中午就開車帶著葉星恆出門吃飯，吃的是新台菜，份量不多，但是滋味很足。葉星恆有些提防：「真不是過節？」

衛辰放：「不是。」

葉星恆有些狐疑，怎麼會剛好在三月十四休假又吃飯呢，回家之後，衛辰放拿出小巧的蛋糕，「你喜歡的那家蛋糕店出了新口味，我想說買來試試看。」

這是青蘋果茉莉千層蛋糕，一口咬下微酸的青蘋果滋味濃郁，透出繾綣的茉莉花香，滋味很好。

葉星恆總覺得一切都透著點奇怪，「你是不是想把我下午就餵飽，晚上不必吃了？」

衛辰放搖搖頭，「不是。」還沒餵飽呢。

葉星恆哪裡那麼好騙，「不，我不相信你，你說，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衛辰放親了一下他的唇，「我先去洗澡換套衣服。」

葉星恆又窩回他工作室寫歌。他這間工作室是空間很大，裡頭有辦公桌椅，還有他常用的樂器，像是吉他、小提琴、電子琴，甚至擺了一架演奏用的平台鋼琴。這些樂器全擺放得很好，空間也也安排得很整齊。

衛辰放再度出現在葉星恆面前時，葉星恆還在寫歌。平日衛辰放很少在他寫作時進工作室打擾他，通常是敲門在門口問一下事情便離開，今天卻大方走了進來。

葉星恆抬起頭來。衛辰放穿著高級訂製的深黑色西裝，配了條銀灰色領帶，領帶上的領帶夾和鈕扣，是他二月十四日時送給衛辰放的情人節禮物，是知名設計師的作品，名叫「星空」。

衛辰放穿西裝的日子實在多，此時穿上西裝實在算不上特別，但是這人原本就人高腿長、寬肩窄腰，加上健身不輟，實在太適合穿西裝，夕陽的光線從窗外悄悄鑽入，在他身上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領帶夾和袖扣更是光燦燦的。葉星恆不免心猿意馬起來。

他瞇起眼，唇邊含笑，「不是說不要慶祝白色情人節嗎？阿放你這是怎樣？」

「真不是慶祝白色情人節。」衛辰放走到那台演奏鋼琴前，「祝我最愛的星星圓周率節快樂。」

他坐下來，開始彈奏音樂。葉星恆很快就會意過來，這是外國的一首曲子，右手彈奏是圓周率化成的音符，左手則是和弦。

衛辰放彈得並不好，鋼琴聲七零八落，斷斷續續，葉星恆眼眶卻微微紅了。阿放從小沒有任何資源學琴，能彈這樣已經是盡力了，「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衛辰放繼續他那荒腔走板的彈奏，「西洋情人節後幾天，你說不過白色情人節。」

「彈得有夠差，一定是找的老師不對，讓星星老師來教你。」葉星恆硬是擠到他身旁坐好，「這邊要這樣，這裡則是這樣……」

葉星恆專注地教著他，衛辰放起初還意思意思地彈了幾聲，很快地就轉移目標，把他的老師當成鋼琴本身，到處摸索彈奏，彈出一簇簇的火花。

不知何時，葉星恆的背已抵在鋼琴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阿放，我是在教你彈琴……」一聲難耐的呻吟從他口中傳出。

衛辰放笑著去啄他那嬌豔的唇，手指捻弄著胸前山巒頂端的櫻紅，「我也是在談情，只不過……星星老師，我學得不好，再讓我多學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