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想見他

肖澤鈴也對於當前局面感到驚訝,肖澤鈺則是確信了翟峻果然是站在他這邊的,對自家姊姊挑了挑眉,轉為看戲的姿態。

 

肖峰氣得拍桌朝魏志謙大罵:「你敢騙我!你這個蠢小子,居然平白將到手的經營權拱手讓人。」

 

「客氣點,蠢這詞留著給你自己。」魏志謙瞇起眼警告肖峰,氣勢張揚:「我是說過想入主銳鉅建設,但後來想想,迅億的業務跨足十多個國家,我自己都忙不過來了,何況肖執行長年少有為,我爽當個領錢的大股東有什麼不好?」

 

肖澤鋼也沈不住氣:「你根本就是想騙我們的股票,你跟那兩姊弟是一夥的。」

 

「怎麼說騙這麼難聽呢?讓渡書上清清楚楚,我可是照市價還高的價格收購。」魏志謙突然想到什麼,再道:「啊我忘了你們父子官司纏身,不管多少錢,你們最後也都得吐出來。」

 

肖澤鋼氣急敗壞的想將攻擊對象轉為肖澤鈺,「一定是你搞的鬼,你這個破鞋…………我今天一定要讓大家知道你…………

 

只是才出口幾個字,就被早有準備的肖澤鈺請來的保鏢摀著嘴架出會場。

 

「你們想對我兒子做什麼?」肖峰衝上前想拉回自己兒子,一群人就這麼糾纏在一起,現場一片混亂。

 

主席立刻掌控整個會場的秩序,最後是警衛與保鑣將兩人全架出場外,主席擦了擦冷汗,再繼續將未完成的議程跑完。

 

會後,眾人圍上前恭喜肖家姊弟,肖澤鈺客套完便往魏志謙走去。

 

「翟峻呢?」

 

肖澤鈺本不想主動找翟峻,但從迅億科技是站在銳鉅建設這邊的狀況來看,翟峻的突然失聯就變得不合理。

 

「喲,你還記得他啊?」魏志謙皮笑肉不笑地打趣。

 

「不用冷嘲熱諷,他在哪裡?」

 

「你如果只是想道謝,他現在不方便見你,你跟我這個迅億科技董事長說聲謝謝就可以了,我很樂意接受。」

 

肖澤鈺忽略魏志謙的陰陽怪氣,單刀直入:「翟峻現在是什麼情況?」

 

突然鬧失蹤,傳給他的簡訊又過於簡短不清。

 

魏志謙收起笑容,沈默地注視他幾秒,徬彿在觀察什麼,須臾又道:「他最近不太好,一直在醫院。」

 

「醫院?」肖澤鈺心裡閃過不安,翟峻這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

 

看到肖澤鈺淡然的臉色顯現出一絲慌亂,魏志謙這才滿意了些。

 

「就是醫院,他進去大概有一週了,這次狀況比較嚴重,都已經這樣了還一直發訊息關心你今天順不順利,吵得我都不能專心……

 

忍受不了魏志謙在翟峻安危的話題上說得不清不楚,肖澤鈺扯住他的衣領,沈聲道:「說清楚他入院的原因!」

 

兩人肢體衝突引起大家注意,肖澤鈴立刻跑過來拉住肖澤鈺:「阿鈺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魏志謙撥開肖澤鈺的手,理了理衣領,慢條斯理地說:「我從唸書時就替他感到不平,憑什麼一個萬中選一的頂級Alpha因為你甘願掩去光芒、屈居人後,就連畢業了都受你牽連,被家族冷凍。」

 

肖澤鈺沒再動手,只是靜靜接受魏志謙指控。

 

「我看著他這四年來過得這麼痛苦,以為你回來他的狀態會好一點,怎麼知道你這傢伙竟然成了沒屁用的Beta,根本安撫不了他。」魏志謙說到最後激動得用詞不雅。

 

「他在哪間醫院?」肖澤鈺語氣略顯急促。

 

肖澤鈴聽出兩人對話裡的「他」是翟峻,挑眉看向肖澤鈺,她很少見到肖澤鈺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魏志謙見好就收,沒再刁難肖澤鈺,直接報出醫院名稱,再補充:「當年你剛離開時他每到易感期都必須待在醫院的Alpha隔離所,被信息素缺乏症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後來慢慢好轉,靠抑制劑就能撐得過,本以為沒事了,沒想到你回來後他易感期又失控了。

 

他不讓我跟你說,怕你看到他狼狽的模樣,但我希望你去見見他,如果幫不了他,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魏志謙說完轉身離開,留下怔愣在原地的肖澤鈺。

 

「阿鈺,你跟翟峻見面了?」肖澤鈴蹙眉,肖澤鈺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肖澤鈺從恍然中回過神來,轉向肖澤鈴說了句:「姊,我想見他。」

 

*

 

肖澤鈺獨自來到魏志謙說的醫院,醫院裡Alpha隔離所的護士都是男Beta,許是魏志謙交代過,他才表明來找翟峻就被放行,被帶到一處空房。

 

空房裡還有另一道門,護士拿起門邊對講機報備:「翟先生,有一位肖澤鈺先生來探視您。」

 

「該死,誰告訴他的!」

 

翟峻的咆哮聲穿過對講機,站在兩米外的肖澤鈺都聽得清清楚楚。

 

翟峻在他面前一向從容自若,就連上次家宴會上翟峻將十幾位Alpha打進醫院時的姿態都不見狼狽。

 

但這次,他單憑翟峻的怒吼中就聽出對方的失控。

 

他接過護士手中的對講機,深呼了口氣,道:「現在該發火的是我,你沒有資格生氣,讓我進去。」

 

護士阻止:「肖先生,翟先生目前處於信息素紊亂的危險期,您不能進去,至少需檢測您的信息素資訊值是否安全才能申請進入。」

 

翟峻那頭沈默了幾秒,才咬著牙發聲:「你不該來的,回去。」

 

「回去前,我要先看過你的狀況。」

 

「我沒事,別忘了這裡是醫院。」

 

「我要看看你的狀況。」

 

肖澤鈺執拗地不肯妥協,然後他聽到對講機傳來一聲極輕微的嘆息。

 

「等我一下。」翟峻說完這句話面便沒了聲音。

 

護士:「肖先生,翟先生如果願意見你,等等他會打開這扇落地窗鏡,這是SS級加厚的鋼化玻璃,防護力非常好,現階段你們只能透過對講機說話。」

 

肖澤鈺表示瞭解,護士引導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後就離開。

 

大約十分鐘,那扇原本就像一面牆的窗鏡逐漸透明,直到完全變成一面玻璃落地窗。

 

窗後的翟峻身穿休閒服,雙手插在褲袋中隨性而站,依舊氣質軒昂、高大俊朗。

 

如果不是眼底的血絲以及消瘦的面頰出賣了他,肖澤鈺會相信他真的沒事。

 

開啟對講機,翟峻微低著頭對著他漾起笑容:「如何?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可以放心了?」

 

肖澤鈺面無表情來到翟峻面前,兩人視線膠著難分,翟峻衝動得想狠狠將他揉入懷裡,可惜他們之間隔著一道難以摧毀的牆。

 

「沒想到你來了,真好,要不是易感期突然發作,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是在乎我的。」

 

肖澤鈺沒反駁翟峻的話,只是垂眼看著翟峻放在褲袋裡的手,淡漠地說了句:「把手伸出來。」

 

看到翟峻微微一頓的身軀,他更加堅持:「把你的雙手伸出來。」

 

就這麼對峙了將近一分鐘,翟峻無奈的伸出始終插在褲袋的手。

 

原本修長有力的手,如今纏滿繃帶,指背上凌亂的繃帶甚至有不少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看得出這雙手的主人曾經暴力出拳攻擊某些東西。

 

肖澤鈺又盯著落地窗某片附著赤色血跡的區塊,嘲諷道:「所以你用手替醫院證實了他們的鋼化玻璃確實可以抵抗頂級Alpha的攻擊。」

 

翟峻聳聳肩,附和自嘲:「嗯,以後家裡可以用這材質裝一間隔離室,我就不用來醫院了。」

 

「你要怎樣才能出院?」

 

「最麻煩的時期過了,我今天比較清醒了,這兩天已經是觀察期,大概明天他們才會放我出去。」

 

「我明天來接你。」

 

「好,我等你。」翟峻受寵若驚,他一手撐在窗上低著頭,一手插回褲袋,就像一個準備調戲良家婦OAlpha,笑容燦爛。

 

肖澤鈺微仰著頭,面上表情雖然不多,但眼底溫潤的水光讓他堅冷的面容更加柔和。

 

翟峻嘆息,更加貼近落地窗:「寶貝,我好想抱抱你。」

 

「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算帳。」

 

肖澤鈺風風火火的趕回公司召開會議,目前無論內外都安頓得差不多了,他祭出多項獎勵政策,讓員工們願意同心協力為公司再創新局,也安撫了大家因為這陣子動盪而浮動的心。

 

白念恩坐沒坐相地攤在肖澤鈺辦公桌前的沙發上,語氣控訴意味濃厚:「你之前明明說我來這裡可以上班耍廢、追學長,天天準時下班,你看看我最近過的什麼日子,你竟然還想丟下我休假去?」

 

「你剛來時好日子也過了不少天。」肖澤鈺忙著整理手上的交接資料,卻有耐心聽他的抱怨。

 

「你知道為了整頓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財務狀況,我長了多少白頭髮嗎?」

 

肖澤鈺頭也沒抬,敷衍地回答:「不知道,你自己先數數,數完告訴我。」

 

抱怨了老半天得不到什麼有用的回應,白念恩決定轉移陣地回辦公室跟學長訴苦,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肖澤鈺的聲音。

 

「我知道你不能再跟楊秘書假裝情侶了難免心情不好,等忙完這陣子,我再想辦法補償你。」

 

白念恩沒轉身,隨意揮了揮手:「補償就免了,你已經給我不少股票,我也算公司股東,前幾天你幾乎住在公司了,好好給自己放個假。」

 

肖澤鈴早已回肖家老宅跟肖京華當面回報結果,肖京華心中五味雜陳,起家企業保住了,卻失了一個兒子跟孫子。

 

肖澤鈺當晚也趕回老宅,兩姊弟陪著老人家吃了一頓安靜的晚餐,默默陪伴。

 

等肖京華入睡後,肖澤鈴來到肖澤鈺房裡,她拿起桌上那張學生會幹部的合照,細細端詳照片裡透露出的信息。

 

「翟峻是不是一直在糾纏你?」

荷以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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